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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仙府

东野西北边,迷离谷中,蒙面的白衣女子一次又一次看着谷中的风起云涌、青山绿水,时而远眺时而近观,似乎永远也看不烦一般;少年易非凡也跟在四下看着谷中景色,实则借着看景的幌子偷偷瞄着对面的女子。

顾盼生辉,撩人心怀。

少年偷瞄一眼便心情大好,多看几眼之后少年觉着今天都能多吃两碗饭了。

女子偷笑一声,觉着面前清纯的少年要比周围的景色有趣多了,开口问道:“你知道什么叫做牵红线吗?”

少年乖巧的摇了摇头,认真答道:“不知道。”

女子收回了心思,耐心解释:“这牵红线呢就是帮一男一女两个素不相识的人互生情愫,相互爱慕,唉,对了,你知道什么叫互生情愫吗?”

少年闻言两片脸颊被染得通红,脑袋微微低垂,嘟嘟囔囔道:“以前听大师父说过“海誓山盟、举案齐眉”之类的话,但是不理解。

看着少年认认真真回答的样子,女子掩面偷笑:“这可千万急不得的,到了一定年纪自然就会明白,就好比是一棵树,想要开花结果不还得经历一段只长树叶不见花果的时期?我估摸着最多一两年的事你就会明白了。”

女子的比喻恰如其分,少年理解的也快,哦了一声。

女子继续之前的话题,耐心的给少年解释道:“传说天生有个司职人间婚姻喜事的神仙,叫做柴道煌,我们人间习惯叫他月老;左手持着姻缘簿,右手拄著拐杖,脸泛红光,是个留着长须白胡的老者,他老人家会按照姻缘簿上的指示,将一根红绳栓在一对有缘人身上,这样他们一来不管他们相离天涯海角,最终都会相濡以沫白头偕老的。”

女子说道最后,在少年不留神的一瞬间黯然神伤,悄悄说道:“可那老头似乎忘了给我的红绳那边栓上一个男子。”

少年听不明确,问道:“啥?”

女子回过神来摆了摆手,灿灿一笑:“你知道你那醉酒师父是给谁牵红线去了?”

无人提起过,少年自然不知,老老实实答了一句:“不知道。”

女子竖起一根修长的手指在空中转着圈,一脸坏笑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呢。”

少年微微一惊,也竖起一根手指,戳向了自己,小心翼翼道:“给我?”

女子放声大笑,好不容易才止住了发颤的笑意,“你看起来傻傻的倒也不笨,看来你那位三师父有好好教你读古代的圣贤大作。按照醉酒老头的步程今天晚些时候就会将你那位小娘子带回来,听说是个外面大门派的独女,是人家的掌上明珠呢!你的表现可不能差强人意闹出笑话来,大门派的子弟都注重面子,丢了人可不行。”

少年挠着脑袋嘿嘿一笑。

其实关于少年那位小娘子,在少年四五岁的时候做饭的老妪三天两头就会给少年说:是因为少年未曾见过面的爹娘在谷外的修行世家给少年联过件世俗亲,若是对家生出一个男孩来就让他们结为姜肱,八拜之交情同手足;若是生出一个女孩就结为夫妻相濡以沫。

小时候老妪经常会给少年讲,少年还开着稚气的玩笑,说生个女孩好,能暖被窝。少年慢慢长大后,不知不觉老妪便对此事不再提起过,慢慢的少年也淡忘了,所以在女子提出来少年的娘子后,少年不太大惊失色或是喜出望外,只是微微有些脸红。

女子继续问道:“你想过要娘子么?”

少年欲言又止。

这种模棱两可的问题他答不上来:说没想过吧有些违心,说想过少年脸皮子薄怕丢人,少年干脆闭口不说。

女子见少年没有动静,柔情一笑自顾自继续说道:“古话说得好:女大当嫁男大当娶,男孩子要长大成人就必须要娶娘子的,不但要娶娘子,还要生几个围在边上叽叽喳喳的小崽子,那才有趣,当然你还小不懂得这些。”

女子挤眉弄眼道:“我还见过你爹的娘子呢!真是姣若秋月的香草美人,世间不可多得呢。”

少年一听谈起自己的爹娘马上来了兴趣,少年小时候在醉酒的大师父口中得知人都是爹娘生的爹娘养的,从此之后便开始追着谷中的老头和老妪满山谷追着问,可说来奇怪,没有一个人会告诉自己爹娘的事,不是装聋作哑就是置若罔闻,就连那个最疼爱自己的木婆婆也只会摇摇头摆摆手,从不说上一丁半点,四师父和五师父更是直截了当说:死了二字。

所以在女子提起自己的爹娘之后少年不知何处涌出一股子猛劲,顾不得什么说错了话丢面子,开口问道:“你真的见过我爹娘?我爹他是个好人吗?我娘她长得漂亮么?”

少年一直以为自己的爹娘是十恶不赦无恶不作之徒,师父婆婆们顾及自己的面子,不愿将少年心中那个美好爹娘的形象打破才不愿说。

女子陷入沉默,看向了天边的浮云,似乎有些伤感,淡淡一笑缓缓道:“说起你娘啊,要说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类老套的词倒显得有些俗气,她与世上那些浓妆艳抹的女子不同,从不擦脂掩粉,但是她清秀之容如同水中月,涟涟维熙。是个不可多得的奇女子!”

少年心中暗自作乐,迫不及待又问道:“那我爹呢?他是个好人嘛?”

女子摇了摇头。

少年一个心提到了嗓子眼,瞪大了眼,“是坏人?”

女子淡淡一笑,芊芊细手摆弄着一头青丝,“你爹呀?怎么说呢,塌塌鼻子窑窝眼,是个世间不可多得的丑相貌。但是人不可貌相,单看背影你还会因为他是儒雅文秀的世家公子呢,因为他不知从哪里骗来了一身白衫,打扮的挺像一个正人君子的;还是个情种呢,为博你娘一笑,踏遍人界五洲,就连两座海外仙岛都不曾放过,偷了五十四株桃花种在谷中,可怜了我,渴口酸脚陪他辛辛苦苦翻了不知多少山川河流,只换来了一句:辛苦你了。”

女子继续淡淡笑着:“要说是个好人还是坏人……嗯……”女子低头沉思,紧接着笑道:“姑且算是好人吧,反正没做过什么坏事。”

少年一个悬着的心落下去了一半。

女子继续道:“反倒做的都是得人心的大好事,就是有点古怪,不论是妖是人,是鬼是魔,是好是坏,他从不提剑滥杀,因此人们都叫你爹慈悲怪客。”

少年闻言松了一口气,悬在半空的心终于踏踏实实收在肚子中了。

女子突然冷哼一声,两指虚捻对着少年还有七八尺弹了一个板栗,少年脑门一声闷响,双手捂住脑门,“你爹虽然不是坏人,但他是个负心汉,父债子还,那个所负之人的账就算在你的头上了。”

少年不知所云,怔怔发奇,女子突然发出铜铃笑,笑出了泪花。

少年不愿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搓手顿脚又问道:“师父他们说我爹娘死了,是真的吗?你能告诉我他们是怎么死的吗?”

方才还在滔滔不绝笑成春风桃花的脸,像变天一般阴沉了下来。

女子静观天,少年默不言。

过了很久,女子叹了口气,轻轻笑了一声:“抱歉了啊小非凡,这些东西我还不能告诉你,不是我故意捉弄或是故作神秘,可说不得就是说不得,至于什么原因你也别问,问了我也不会说。有些事情需等一个时机才能说,就像后山的五十四棵桃树,只有在春天才能开花。”

少年有些失望,但却憋出了一抹笑,“没事的,我也不急,都十五年了,也不再差十五年。”

女子嫣然失笑,“装什么大人啊,还一本正经的。”

“婆婆说长大后很多东西就能自己做主了,也能自己去了解爹娘他们的事。”

女子又看向了天空,“长大其实一点都不好的,真的一点都不好,小时候想笑就笑,长大了想笑却笑不出来。”

“想笑就笑为什么笑不出来,难不成还有人强迫你不让你笑?”少年问道。

女子站起了身,走到少年面前掐着少年的脸蛋笑着说道:“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别人何苦强迫我不让笑?都是自己强迫自己的。除了你爹娘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少年低头想了想:“你知道后山的桃树有五十四棵,还很了解大师父他们,是不是你以前也是住在谷里的?”

“对呀,当时有很多人呢,很热闹,欢天喜地的。”

少年低头杵了一会,又问道:“你……是不是喜欢我爹啊。”

女子两次顿挫少年都看在眼里,虽然他还不太懂男女之情也没见过,但隐隐约约感觉就是有点意思在里面,说是说不清楚的,只是一点感觉。

这次轮到女子愣住了,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低头看着玩弄长发的两指手指沉思,突然笑出了声:“你倒是人小鬼大,什么都敢问呀。”

少年低头嘿嘿一笑。

女子看着谷中湖水怨天尤人道:“谈不上喜欢的,我十七岁跟着你爹去漫山遍野寻桃树的时候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小女孩,或许在他眼里还是个天真的黄毛丫头,一天到晚就会叽叽喳喳围着他吵个不停,忒烦人的那种。”

女子两条白皙的胳臂搭在湖心亭围栏上,似乎忘记了边上的等着讲故事的少年,脸上流露出一抹胜过春风的笑,淡淡讲述道:“那一年你爹他第一次离开师门游历,只修行了十三年便能俯瞰众多一品仙门,我本想让他教我修行的,可他说要去找桃树没时间,我便任性跟着他仗剑走遍了整个人间,就只有我和他。”

“遇到妖邪他有单手长剑,遇到坏人他有赤手双拳,遇到艳丽妇人他有视而不见,唯独遇到好吃的总会让给我。我就像个碍事的丫头,整天像条尾巴一样跟在他屁股后面,动东野到北荒,从北荒到流烟泽,从流烟泽到西野,再到南荒,又折回到东海的海外仙岛,整整四年,我错过了修行的最佳时机,可我一直觉着就那样走下去没什么不好的。”

女子停了下来,看着天上的一抹夕阳。

“然后呢?”少年急于知道结果,忽略了女子伤感的情绪问道。

女子回头笑道:“最后啊,最后我跟他回到了师门,见到了你娘,最后的最后我拜师留在了山上也步入了修行,最后的最后的最后他们任重道远都下了山……最后就没有最后了。”

“鸳鹭分行皆接武,金兰同好共忘年。你们一老一少步入往年之交了?”不知何时,穿着青衫的三师父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了两人的身后:手中一柄折扇轻轻敲着另一手的手掌。

虽看似是中年,但翩翩风度更胜青少。

女子听着声音就知道来人是谁,故而头也不回道:“往年之交还差几大步,知心之交也还差几小步,暂且就算是个能聊得来的朋友吧。”

女子说完又看向了天边,青衫三师父走了过去与女子并立,也抬头看天,“看什么呢,这么好看?”

三师父缓缓抬头,天上风云突变,原本晴空万里风和日丽的天空,突然间黑云翻滚狂风大作。

三师父道:“呦!怎么这么不凑巧,变天了。”三师父回头看向了少年,“老头不给脸色看,正好回屋避避风雨,土娃子也回屋吧,初春的冷凉的很,我们和你姑姑在木棚那边谈点事,你就不要过来了。”

少年平日里仗着有木婆婆的庇护,在谷中几乎“无恶不作”调皮捣蛋的很,可唯有这位眼比天高的三师父,是从风而服奉命唯谨,丝毫不敢违背,少年小时候就是在这位看似文雅的中年先生手底下学字认字,一撇一捺若是歪斜半分,半尺长的青木戒尺打手心还算好的,若是顶嘴,当头就是一尺,饶你是有万千怨言也能打的憋回去,屁都不敢放出一个来。

少年这时候本应该规规矩矩行一个书生礼,径直离开的,可好奇心又使他多留了片刻,“姑姑?她是我姑姑?”少年问道。

不等三师父作答,女子便狠狠瞪了一眼那位青衫先生,转头又对少年一张笑开颜的脸:“小非凡,不要听你三师父食古不化的话,我可没那么老,我长你不多几岁,姓浮丘,叫浮丘灼兰,你就喊我浮丘姐吧。”

青衫的中年先行离开湖中亭,边走边讥讽道:“对,长了几岁,可长了几岁呢?终究是不敢说。”

女子怒目骂道:“臭书生,走你的路,长一万岁也是姐姐。”女子跟在后边扭头对少年笑道:“记好了,是浮丘姐。”

少年点头傻笑,等两人离开后少年才惊讶道:“真有一万岁?”突然天边一道闪电照亮了西边的半边天,紧接而至一阵雷声,大雨倾盆瞬间而至,少年小跑回了茅屋。

________________

流烟泽坐镇东方临近子母河,有一座草堆一样的大山,没有千岩万壑耸入云霄,也没有高崖陈谷深谷为陵。三百来丈其貌不扬的小山,叫做龙虎山,山中有一座道观,普普通通青砖黄瓦,占地半个山头百丈不到,朱红漆门两旁刚换过的一对小字:

紫气东来三万里,函关西度五千言。

对联之上的门楣之上一块黑底绿字的匾额,六个工工整整的正楷:

龙虎山天师府。

夜色将近,后山偏右的一个小院中,种满了枫树,树枝之上光秃秃只留着一树的树杈,院中积攒着百年间三四尺的枫叶。

一个黑色道袍的年轻道士从正屋走了出来,轻轻踩在蓬松的枫叶之上,却意料之外没有陷下去。

“真当天师府是你们家开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黑衣的年轻道士前脚刚落在枫叶上,后脚便有一个紫色道袍的白眉老道从天而降,落在枫叶之上,也是一般没有陷下去。

年轻道士并没有作揖施礼,笑呵呵陪笑道:“我的大天师,欲严哪敢啊!这不正值天师府三年一次的大考嘛,你一代天师忙着要考核弟子,我一个小道士也没有职差,打算去下山出门溜达溜达,我好歹也是你的小师叔,不会这点权利都没有吧?”

老道士双手负背,怒眉微动,“你前几天去和三衣世家碰了面以为我会不知道?现在下山又要做什么?”

年轻道士继续陪笑,“不是说了么,溜达溜达,赶在天亮我就回来了,怎么,我们的天师会不信我?”

年轻道士此时一丝一毫的道骨仙风都没有,反倒像是一个泼皮流氓。

老道士怒甩衣袖,一阵清风吹得满院红叶,“不信?岂敢不信,你可是我们天师府的小师叔,我敢不信呢吗、”

年轻道士挠了挠眉头顿时语塞不知说些什么。

老道士怒瞪黑袍道士一眼:“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嬉皮笑脸还有半分做师叔师祖的样子?”

年轻道士,马上来了个变脸术,换了一张仙风道骨脸。

老道士叹了口气,淡淡道:“一年,就一年时间,不要惹出什么要我出面擦屁股的乱子,也不要做出违背天师府规矩的事来。否则任你远在天边我也一手将你捉回来。”

年轻道士闻言赶紧点头哈腰笑道:“欲严谢过天师了。”

年轻道士踏着大步潇潇洒洒向着老道士那边的门口走去,在错过老道士时:

“一年时间回不来,我就将你在天师府除名。”老道士威胁道。

“保证保证,保证回来。”年轻道士转身对着老道士拜了拜,推门而出。

年轻道士离开院子,化作大风呼啸掣向长空;院中的老道闭眸掐指,突然夜空中一道天雷响彻云霄,老道士停了手中飞快的手指,犹豫再三终于还是松开了,甩了甩衣袖,叹了口气:“罢了罢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老道不算就是了。”

一院子的枫叶没了束缚,无风自起,漫天而去,在一轮皎月下翩翩起舞。

院子中不留一片树叶,比专人扫过的还要干净。

________________

一轮骄阳起,又是好晴空。

下了一夜的大雨之后,谷中焕然一新,一汪湖水更加碧绿,一山柳树开始冒出新芽,遍地可见的绿荫。

湖边的木棚中,少年无事可做趴在吃饭的长桌上,蒙面的白衣女子和木婆婆聊着可有可无的话题,突然,少年因为一句话而专注了起来。

木婆婆问道:“小兰,外面世道现在如何了?”

蒙面女子坐在木棚的木榻上,双手托着白纱下的双腮,静静看着面前的一湖池水,娴静的柳眉弯若楚月,温婉如出海的沐阳。

易非凡也因为谷中近乎禁忌的话题专注了起来。

“也还算太平吧,没出什么大乱子,哦,对了,这百年间出现了一个叫茂金楼的商会组织,主事人是一个叫做双面千龙的生意人,但是修为很高,起码也是一个大晴明的修士。而且他们不只是简简单单的本分商人,我差人调查过,他们的背后是一个杀手组织,聚集着一窝子的亡命之徒,但是威胁应该不大。”

浮丘灼兰神情自若慢悠悠地说着。

做饭的木婆婆一边摘着手中的菜叶一边继续漫不经心的问着,“哦?杀手组织,外边自诩正义的门派那么多,难道就没有一点反应吗?”

浮丘灼兰依旧不紧不慢的回答,“天师府依旧还是那副老样子,在坐忘观虎没什么动静,十大仙门不好“倚老卖老”。也没有出手,一些小门派底气不足,不敢做那出头鸟。”

“倒是东海岸边有个一品门派的老祖,借着除魔卫道的陈词滥调去挑刺想着赢点声望,却被双面千龙大晴明境的修为打了个半死,反倒做了垫脚石打响了人家的招牌,最后还是姬家和风家出手解的围。那双面千龙倒也不笨,从不接手与十大仙门和天师府有关的行凶事,这百年来偷偷摸摸也壮大了不少呢。”

木婆婆微微点了点头,手中的动作了停顿了片刻,“双面千龙?这我倒是没听过,不过能在短短几百年间就组建囊括众多亡命之人的杀手组织也算是一号人物了。”

浮丘灼兰双眸一直静静看着湖中的涟漪,淡淡道:“算是吧,可要说起这百年间真正的崛起的新人物,还要看西野佛门了,三百年前,天龙寺的前任主持苦寞大师不知从哪里抢来一个不愿剃度的小晴明修士接替自己的衣钵,坐上了新一任天龙寺掌教。要说那老和尚真是人越老活得越鸡贼,那位年纪轻轻的新掌教百年就踏入了天人境,统一西野三十二佛国,不负众望独自一人又撑起了整个佛教近三百年。比起当年的易师兄他们也毫不逊色。”

易非凡一愣神,心想浮丘口中和自己姓氏一样的易师兄会不会就是已经自己已经死去的爹?可又一细想,即便是了又能如何,更何况已经是个死人了,难不成还能从哪里的土堆爬出来喊自己的名字不成?随后便也就释然了,重新投入到木婆婆和浮丘的谈话中了。

木婆婆转身走向了案板,开始一刀刀砍起了一根两三尺的兽骨,淡淡道:“忧禅么?”

浮丘灼兰瞠目结舌,像是听到什么稀罕事一般,放弃了碧绿的湖水,扭头直勾勾盯着砍骨头的老妪:“这忧禅是有多大本事啊!竟能让藏身在小洞天的木姨知道他的名号?该不会是他托梦告诉你的?”

木婆婆停了手中的菜刀,四下瞧了瞧见周围没人才小声道:“非凡还没醒来之前我也偷着溜出去过呢,大场面倒是不敢去,只在流烟泽的碧天城里小住了几天,听客栈里的小二提起过几句,那忧禅和尚确实不错,有慧根,极具佛心,不循释门律法,不妄谈佛家大义,也不拘泥与世俗所见。有他在,佛门兴盛也算有望了。”

浮丘灼兰捂嘴笑道:“啧啧真是不得了了,没想到我们的迷离谷的大美女还有偷空溜出去打闲的好日子,我怎么就没有这等好福气,等有机会我一定给捅出去,让其他人也都知道知道,好让我心里平衡一二。”

接着又是一阵掩面笑语,如珠玉落盘一般清脆。

“又不是什么天下奇闻,说给那些个闷葫干嘛,又赚不了几句笑,没趣。”

不知为何,木婆婆似乎被自己的话也给逗乐了,停了手头的工作,也跟着一块笑了起来。

木婆婆和女子说了老半天的闲话,就连恬静贤淑的木婆婆也少有的放声大笑着,此时的两人倒更像三师父所说的忘年之交了。

易非凡知趣的很,在一旁听的来兴,不曾插过一句话,生怕扰了两人的兴致。

(接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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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仙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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